刘墉散文集第 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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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墉散文集

打拳与绘画

有天，因为起得特别早，沐着晨光到附近公园散步，这时看见位老先生正展筋骨准备打拳练

功。就问："打拳除了健，还有什么乐趣？"

老先生答："认识，是艺术吗？打拳也样，仿佛雕，羚羊挂角，落痕迹；好比构

图，在有主有宾，聚散宜；又若运笔，当缓急化，能发能收；更同境界，当敦厚蓄，蕴藉沉。"

听了有些解地摇摇头。老先生也在意，开始打拳了。

只见拿桩站定，沉肩垂肘，拔背；面容看似无所用心，却神气清朗，虚领。既而徐徐抬

手，缓缓足，看似无所用，却行云流，而弱。突然速度转疾，琢、蹀、擒、拿、点、划、摔、

，看似无所对，面而打，却虎虎生风，刚而烈，虚实相济，千万化。再而拳转缓，手如青

蛇信，扬臂若鹤亮翅，收足如雁落寒潭，踵若古树盘，圆融而见扦格之折转，展而留有待发

之余，渐徐渐缓，归于凝止。

老先生面、气地走。拜："晚生懵懂无知，今受诲，胜读十年书，作十年画。

万的理是个'零'字；的终结是个'静'字；最广的境界是个 '心'字。晚生有幸，总

算参悟了！"

生与

生与有什么同呢？当们被生，的是自己，而是们的、；当们了之

，哭的也是自己，而是们的子女、属。们为生而，因为那时知；们为

而哭，因为已没有觉。们无法为生发言，因为发言时们已被生了，论被生在富裕或贫

贱的家，被生为、黄或棕、黑的种族，们都没有资格决定；们也无法为流泪，因为再抗议，还

是，论是圣贤愚劣、伟凡夫，们总得自己的生命。

们以自己的啼声开始了旅程，又在友的哭声中结束了生。们离开了而生， 又离开了世界

而。们被把推生的舞台，又被把了去。似乎生与这两件 生最的事，们点涉

的权利都没有。幸而在这当中，们还能有些作为，使自己平凡地生，却能伟地；在的阵

中坠地，却能在千万的哀恸中辞世。

铸剑

曾经见铸剑吗？烧得通的钢条，从炉里钳，置于铁砧用地捶打，投入凉，让它冷

却，又重新放炉中。就这样遍又遍，直到它成为百炼的钢，削铁如泥的利器。

钢铁就像，受的锻烧愈，它的量愈韧；受的淬浸愈冷，它的意志愈坚；受的磨砺 愈，它的锋

刃愈利。所以同样是平凡的铁砂，经同的冶炼，有的成为生铁，铸造笨重 的器；有的成为锻铁，制

造密的仪表；有的成为钢铁，塑造刀刃与。

"再三地燃烧自己以塑造，再三地淬励自己以锋利。"能这样的铁砂，就能成钢； 能这样的凡

夫，就能成伟。

崇的卑微

有个很小、很小的岛，自惭形地向帝诉苦说："帝！为什么让生得这么 渺小可怜

呢？放眼世界，几乎任何块土地都比得，别总是巍然而立，在， 甚至耸入云端，显得那

么壮观伟，却孤零零地卧在海面，退时了好多，涨时还 担心被淹没。请您再然将提拔

成喜马拉雅山，再然就将毁灭吧！因为实在愿意 这样可怜地活去了。"

帝说："且看看周围的海洋，它们占地面积的四分之三，也就有四分之三的土地 在那面，它

们到点新鲜的气，见到半分和煦的阳光，尚且说话，又为什么 怨呢？"

小岛说："请饶恕的愚蠢，维持崇的卑微吧！谢帝，已经太足了！"

玉兰

在星期四的绘画班中，有位学生每次主课总带许多玉兰分给同学，所以到星期四就得馨

室。曾经好奇地问这位学生："哪里的这么多玉兰？"

"从家里树摘的。"

"每次去摘是很烦吗？"问。

"烦也值得。"笑着说，"这是祖们的。每年到这个季节，家的树就开了玉兰，

朋友访，总是门就赞绝，说是浓郁极了，可是们整天接近，反倒久而觉其。有天，祖